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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職吼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他來不及多說,甩開馬刁虎的手臂,又從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根長矛,然後向那正在破壞鐵絲網的非人刺去。
但還冇刺到,耳邊就聽到『嗖』一聲響,再定睛一看,那非人張開的嘴裡刺進去了一根弩箭,非人的瞳孔急劇地收縮,然後又猛然擴張開來,它跌了下去,滾入了車底……
在駕駛室,馬赫又感到囚車顛簸了一下,他興奮地吼叫起來,並且再次拉響了汽笛,胡安恨不能扇馬赫的嘴巴,他罵道:「你要把城市裡的非人全都吸引過來嗎?」
馬赫看著胡安哈哈大笑,說道:「你說得太他媽的對了……」
射出箭矢的是梅多麗,她在荀職敲破玻璃的時候就瞄準了非人,那一箭射入了非人的口腔,並從後腦露了一截箭尖出來,非人當即斃命,掉下了車。
她用的是連弩,不需要連續裝填箭矢,她又轉了個身,說道:「把這一麵的玻璃也敲碎。」
馬刁虎一看這一招有效,於是拿起鐵錘也敲碎了這邊的玻璃,荀職早已蓄勢待發,他惡狠狠地將手中長矛從鐵絲網的洞眼裡刺出去,將這一邊的非人也刺死了,那非人也滾下車了。
馬刁虎也拿起了一柄長矛,看見又有非人下來,於是也將長矛刺了出去,矛尖從非人的後背穿透了出去,但就在他想要把長矛抽出來時,又從車頂伸出一隻灰撲撲的手臂抓住了長矛,馬刁虎抽不回長矛,罵道:「狗日的……」
荀職注意到了,他想將手裡的長矛抽回,但長矛太長,抽回需要時間,他反應很快,於是就將長矛丟在那,順手從武器架上拿起一柄匕首,刺入了抓著馬刁虎長矛的非人的手臂……
使用長矛刺的時候冇什麼手感,但使用匕首就不一樣了,荀職感覺像是刺入了一層極堅韌、極厚實的橡皮,他不斷地用力,終於艱難地刺了進去,但橡皮連綿不斷,層層阻礙他的刺入,荀職再也刺不動了,於是他改變用力方式……
他將匕首不斷向兩邊晃動,想要切斷非人的手臂,他覺得非人的胳膊裡似乎冇有骨頭,全是一些堅韌的皮、筋、肉……他感到一陣噁心,罵道:「他媽的,難怪叫軟皮人。」
然後他看見少量的血液從傷口裡滲出來,那血液的顏色是紅色的,但是很淡、很淺。
非人鬆開長矛,想要收回手臂,但荀職已用匕首將它的胳膊切出了一半的缺口,它用力一扯,手臂便斷掉了……
梅多麗喊道:「快,替我擋一下,我要裝填箭矢。」
荀職於是放下匕首,又拿起地上的長矛,看見有非人下來便刺,車頂的非人將身體攀附在車頂,不再下來,隻用手臂去扯窗戶的鐵絲網,這一來效率就低了好多。
荀職、馬刁虎、梅多麗便棄矛用刀,去刺、去砍非人的手臂,殺戮效率也同樣低了好多,雙方進入了膠著狀態,暫時誰也奈何不得誰。
但第三節車廂的罪犯們冇有武器,身上又繫有鐐銬和鐵鏈,除了喊叫,無事可做,這時車窗上的鐵絲網幾乎全被扯掉了,而玻璃不是3C玻璃、也不是鋼化玻璃、更不是防彈玻璃,隻是粗製濫造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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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在非人的攻擊下不堪一擊,瞬間就一塊接一塊地碎裂了,無數的玻璃碎片向車廂裡四濺,殺傷力實在不小,趙客顧不得他人,連忙將頭抱住保護起來。
等他抬起頭來,看見一個非人已經將頭塞入了車窗,正努力想將身體也擠進來,其他的車窗也是如此,都有非人在向車窗裡鑽……
但囚車第三節車廂的視窗和第二節車廂的視窗不一樣,要小得多,連一尺都冇有,以非人類似於人的身體,絕對鑽不進來,它們全部卡在那裡了,趙客狂跳的心慢了下來。
係在囚犯身上的鐵鏈都有一米多長,他們離開座位,站到過道中,但因為囚車還在瘋狂地向前行駛,無法站穩,於是都坐了下來,開始衝著第二節車廂大喊大叫:
「他媽的,快放了我們……把鑰匙甩過來啊……操他孃的,好醜的東西……狗日的,它舌條伸得好長,都快夠到老子了……馬刁虎,我操你大爺的,快放了我們……救命、救命啊……求你們了……
趙客看著車廂裡瘋狂的模樣,感到又滑稽又恐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段袖回頭怒視著他,罵道:「笑你媽的頭啊!冇看見我家龍陽都快嚇瘋了嗎……」
趙客突然不笑了,不是因為段袖的辱罵,他看見那些非人正從狹小的視窗裡一點一點地擠進來,趙客忽然明白它們為什麼又叫軟皮人了,它們的身體裡冇有骨頭,因此可以變換形狀和大小……
三個警衛正注視著第三節車廂的動靜,猶豫不決,這時,非人似乎已經放棄了攻打他們,全都轉移到第三節車廂那裡去了。
馬刁虎說道:「絕對不能放開他們。」
荀職說道:「可是如果讓非人攻進第三節車廂,他們就完了。」
馬刁虎獰笑一聲,說道:「老子管他們死活,隻要屍體帶到狐狸河,也算完成任務了。」
荀職說道:「可如果他們完了,我們也都完了,這鐵欄杆擋不住它們的……」
馬刁虎說:「這——」他突然一下拉開駕駛室的隔板,衝裡麵大喊道:「還要多久能衝出去。」
胡安緊張地注視著前方,他已經快要被馬赫氣瘋了,頭也不回,說道:「不知道,也許要半個小時——乾嘛?」
馬刁虎說道:「他媽的,半個小時?都能開出五十公裡了,這條路有這麼長嗎?」
胡安罵道:「滾你奶奶的,什麼車能在三十分鐘內開出五十公裡?你當老子能縮地成寸啊!」
馬刁虎說道:「麻煩把你弔頭轉過來看看……」
胡安轉過頭,看到了車廂裡的景象,登時嚇得臉如土色,馬刁虎大聲道:「開快點、再開快點,衝出這片區域。」
胡安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指了指自己的上方,說道:「它們不會向駕駛室進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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