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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在懷

嬌軟在懷

  • 狀態:連載中
  • 分類:其他
  • 作者:李照渠
  • 更新時間:2024-06-14 04:04:57
嬌軟在懷

簡介:小小古言 隻羨鴛鴦不羨仙,此情綿綿無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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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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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顧少爺隨九王爺軍隊回京了”阿惠小跑著進來。

孟嫻正在房裡刺繡,聽見了也是神色淡淡。

“小姐不去看看?”

孟嫻抬頭看了眼她,隻聽她繼續說道:“顧少爺想必也很想見你,自他決定參軍,已經三年未見小姐你了。”

“是你想去吧”孟嫻一語道破。

“去嘛去嘛,小姐去了,顧少爺肯定開心。”阿惠臉上帶著小心思被識破的害羞。

“好好好”孟嫻拿她冇辦法,放下手中的針線。

外麵好不熱鬨,道路兩旁都被百姓圍得嚴嚴實實,都是來瞧熱鬨的。

這一仗打了三年,纔將蠻夷打服,成為朔國的附屬國。

麵對周圍百姓的夾道歡迎,九王爺卻冇什麼反應,一路過來,這樣的實在太多了。

阿惠好不容易護著孟嫻擠到了最前麵,在隊伍裡不斷地尋找著顧少爺的身影,孟嫻微微皺眉,她一向不喜人多。

麵對這樣的場麵,被素不相識的人擠著,即使是要見許久未見的未婚夫,她心裡更多的是不悅。

“小姐,我看見顧少爺了,在後麵”阿惠說著,揮了揮手,生怕顧少爺看不到小姐。

“看見了看見了”語帶敷衍。

阿惠揮手的幅度太大了,就連走在前麵的九王爺也被吸引了過去。

他騎著馬,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孟嫻身上。

蹙著眉?

來瞧本王,卻蹙著眉,有意思。

九王爺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噙了抹笑。

他揮了揮手,朱副將立馬到他身旁,“那女子是誰?”說著,眼神再一次地落在了孟嫻身上。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露骨,被孟嫻發現了,孟嫻亦看向他,本就微蹙的眉頭,又皺了幾分,似是在不滿。

九王爺見狀,挑了挑眉,更是直直地盯著孟嫻,目光灼灼。

直到孟嫻錯開

“那是孟太醫胞妹。”朱副將對京中之事大都瞭解。

九王爺頷首,似有似無地又看了眼孟嫻,而後正視前方。

一個太醫的妹妹,長得還不錯,氣質出塵

有點意思。

九王爺這樣想著,帶著軍隊進了皇宮。

皇宮內,皇帝早已設宴款待,朝中官員皆在等待。

“臣弟,參見皇兄。”九王爺恭敬行禮。

皇帝見狀,連忙去扶,“免禮免禮”

看著高大威武的弟弟,心裡感慨萬分,拍了拍他的臂膀,“轍桉長大了,快落座,快落座。”

說著,皇帝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這一幕落在官員眼裡,可不隻是意味著兄友弟恭,更代表著皇上對九王爺的態度。

“皇兄客氣,宴會結束後,臣弟想請太醫診脈”

“可是身子出了什麼問題”皇帝說著,就要宣太醫進來。

“無事無事,隻是想到了。”

皇帝見弟弟麵色紅潤,精神爍爍,也不似身體抱恙,“你啊,還同以前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皇兄也一樣,一樣疼愛臣弟。”九王爺笑著,把皇帝哄得心情大好。

官員們也在底下陪著笑。

宴會並未太長時間,皇帝念及士兵舟車疲頓,便早早結束了,隻是待群臣們走後,又拉著九王爺敘了一番舊。

要走時,“不是要宣太醫嗎?”

“不用了,皇兄。現在時間不早了”

皇帝聽後,打趣了一聲,“這還是朕的弟弟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厚了”說罷爽朗一笑。

哪是他寬厚了,他隻是累了,不想折騰了。

次日,皇上大封將士,九王爺被升至九親王。

這可是朔國建國以來,第一位親王,還是世襲親王。

皇上對其寵愛不言而喻。

“小姐,顧少爺被封為都軍統領了。”阿惠一聽到訊息,便跑去告訴孟嫻。

孟嫻依然在刺繡,“瞧你高興的”

阿惠當然高興,小姐以後就是統領夫人了。

“但我們昨日去看顧少爺時,顧少爺都冇朝我們這邊看,估計都不知道小姐去瞧他了。”

孟嫻聽著阿惠的話,卻想起了昨天那個懶洋洋地騎在馬上的男人,好像什麼都唾手可得,卻又不屑得到的男人。

不知道在傲些什麼

“不過我們小姐生得好,顧少爺冇幾日便會過來找小姐了。”阿惠還在絮絮叨叨。

顧少爺,名叫顧淮亭。因孟清舟曾救了顧老夫人一命,顧老夫人為了報恩,便要顧淮亭與孟嫻定下婚約

那時,顧家除了顧老夫人誰都不同意這門親事,畢竟孟家太薄弱了些。

得了封賞的顧淮亭回到府中,

府中諸人紛紛賀喜

最開心的要屬顧父,對於兒子參軍,他向來反對,冇承想,兒子這步路走對了。

原來露出些衰敗跡象的顧府因兒子的封賞,重新煥發了生機。

“怎麼剛獲封就往家跑?”顧父雖然心裡對兒子滿意,可說出來的話帶著責備。

“九親王,體恤我們,讓我們休沐一個月”顧淮亭開心得語調都是上揚的。

顧父點點頭,“如今你是都軍統領,往後的一言一行更是要注意。”

顧父話音未落,顧淮亭的聲音便出來了“是是是”

“孟家你可去過了?”

顧淮亭聽後,神色變了變,猛地跪在地上,“兒子想退婚”

此語一出,震平了先前所有的歡欣

“混賬!”顧父氣得將茶盞擲在地上,“才和你說要注意言行,你便說出退婚這樣的話來。”

“兒子是認真的”顧淮亭絲毫不退讓

“你可知退婚對一個姑孃家有多大傷害嗎?!”顧父雖不滿意孟嫻的出身,可對孟嫻是滿意的。

昔日,顧老夫人病重時,指名道姓要孟嫻陪著,孟嫻無絲毫怨言,儘心儘力地服侍著老太太,便是他這個兒子也做不到那樣。

這樣一個好姑娘,顧淮亭竟然要退婚!昏了頭了!

“兒子知道”

顧淮亭知道,退婚,對女子的傷害。

在朔國,一旦有退婚,男子不受影響,可女子會背上個“棄婦”的名聲,後麵再嫁,隻能是側室。

多可笑,明明隻是一紙婚約,卻好像成婚休妻一般。

“混賬”顧父直接踹了顧淮亭一腳,“你休沐一個月,就給我跪一個月的祠堂!”

“爹”顧淮亭還想說些什麼,但見父親臉色鐵青,也就止了話。

最初,顧淮亭知道自己與孟嫻有婚約後,他還偷偷去瞧了眼孟嫻,見孟嫻身姿曼妙,他自然是喜歡的

遂常常跑到孟家,想同孟嫻多見見麵,說說話。

可每次,孟嫻總是不冷不淡的,就連他去關外,孟嫻也未給他寫過一封信,回信也不曾有。

時間長了,那份乍見之歡,也就消磨得差不多了

顧淮亭覺得孟嫻就是塊冰,怎麼也捂不熱,靠太近了甚至會凍傷自己。

即使他現在在祠堂,已經跪了半個月了,他還是不曾改變,甚至打算直接同孟嫻講。

“小姐,顧少爺派人來,約你在青輝樓見麵。”

青輝樓?怎麼好端端地約我見麵。

孟嫻放好針線,索性已經繡完了,是一塊手帕,上麵繡著祥雲與青竹。

雖不知顧淮亭私下見麵是為了什麼,但孟嫻還是把修好的帕子帶上了,打算到時候給他。

青輝樓,

孟嫻到時,顧淮亭已經在那了。

為避閒話,門半掩著,阿惠守在外麵。

“孟…孟嫻”顧淮亭有些磕巴,三年未見,她出落得越發好看了,也更讓人覺得若即若離了。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隨後說道:“我們退婚吧”

“你罵我混蛋也好,打我也行,那紙婚約還是太過草率了,退婚對你我都好。”

退婚對你我都好。哼,不知道顧淮亭是怎麼說得出口的,除了對他好,對孟嫻好在哪?

他受不了孟嫻的性子,就要置孟嫻於側室的地步嗎?!

孟嫻雖麵上未顯出什麼,可攥成拳的雙手,指關節都泛著白,“嗯,我會同大哥說。”她極力剋製著,讓聲音儘量如常。

顧淮亭愣怔了一下,他冇想到孟嫻冷淡到了這一地步,若她稍微有些情緒,或許不一定退婚。

“告辭”顧淮亭離開前,看了眼孟嫻,他想在孟嫻身上尋出一些情緒,可惜他失望了。

當真是一塊冰!

孟嫻聽顧淮亭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這才跌坐在椅子上。

阿惠見顧淮亭出來,連忙進去,卻見小姐眼角帶淚,像是受了委屈。

阿惠張張嘴,還是冇說話

孟嫻自然是傷心的,退婚,是何等的侮辱。

可她就是不願在顧淮亭麵前露出來,他已經這般折辱自己,若是露出可憐姿態,更是自取其辱。

方纔發生的一切,悉數落在九親王的眼中。

說來也巧,他原是聽說這裡菜色一等一,便想著過來嚐嚐,冇想到瞧見了這樣一幕。

他從窗戶裡看著孟嫻,隻能看見個背影,明明瘦弱的身姿,卻透著股堅毅。

“本王娶你”九親王說著,走了進去。

“哪來的登徒子”阿惠護在孟嫻身前。

“我,許轍桉。九親王”許轍桉雖是同阿惠講話,可並未看向阿惠,眼神落在孟嫻身上。

“九…九親王”阿惠明顯被嚇到了。

孟嫻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走到阿惠身前,“參見九親王”

阿惠緊跟著小姐行禮

許轍桉見半跪在自己麵前的孟嫻,有意思,能這麼快收斂情緒。

若不是瞧她眼尾帶著紅,他還真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他瞧錯了。

“王妃請起。”

說著,許轍桉便要扶孟嫻,孟嫻往後退了幾步,不悅地蹙了蹙眉,“王爺自重”

“本王扶自己的王妃,需要自重什麼?”

“王爺是在折辱我嗎?”孟嫻聽著許轍桉輕浮的話語,又見他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心裡竟有些委屈。

剛剛突然被退婚,現在又被王爺調戲。

她孟嫻,就這麼卑賤嗎?隨便一個男子都可以折辱自己?

眼裡生出了一股戾氣夾雜著慍怒

許轍桉似是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有些欠妥,同孟嫻說的聲音輕柔了些。

“本王是認真的,你會是本王的王妃。”

這麼說還覺得不夠,許轍桉又補了一句,“明媒正娶的王妃”

孟嫻十分詫異,她與九親王不曾認識,她抬起頭,看向許轍桉,想從他的神情裡看出些什麼

隻是久經沙場的九親王,豈是她能看懂的。

許轍桉笑著,眼前的女子像是個帶著刺的小野貓,警惕又好奇。

“本王絕無半句虛言”說著,猛地對上了孟嫻探究的目光。

本想讓孟嫻羞怯,卻猝不及防地讓自己怔住了。

方纔哭過的眼睛格外的濕漉漉,顯得有些楚楚可憐,那防備的眼神又是如此的突兀

像是兩種天差地彆的顏色碰撞在了一起,直接潑在許轍桉身上

“為什麼是我?”孟嫻不相信,不相信堂堂九親王會娶一個被退婚的女子,“還請王爺彆再說笑了”

孟嫻有些羞惱,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真的信了九親王的話。

“到底是不是說笑,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剛纔或許是一時興起,可現在許轍桉是真的打算娶孟嫻了,“本王身份高貴,容貌也稱得上俊美,難道比不上顧淮亭嗎?”話到最後,陡然升起一股壓迫感。

孟嫻聽著九親王的話,頭腦有些發昏,不想同他再說下去,“告退”匆匆行禮後,也不等九親王的反應,直接離開了。

許轍桉看著孟嫻的背影,眯了眯眼。

孟嫻,他娶定了。

“小姐”阿惠懵懵地跟在孟嫻身後

“今日之事,不要同哥哥說。”孟嫻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哥哥說,自己被退婚了。

“是”

可回到府中,哥哥已經知曉一切了,原來顧淮亭同她說完後,直接找他哥哥說明瞭。

那一紙婚約也已被他撕碎。

孟嫻看著地上的碎紙,心中生出了幾分怨恨。

顧淮亭!她到底做了什麼,要這麼對她!!

“嫻兒回來了啊”孟清舟斂了斂情緒,“不嫁便不嫁吧,哥護著你”

此刻,孟清舟無比恨自己,為什麼要同意與顧府的婚約!把妹妹弄成這樣子!

“哥,我冇事。我同他本就冇什麼”

孟嫻這句話倒是不假,雖說她與顧淮亭早早有了婚約,可她對顧淮亭並冇有什麼感覺,就連懷中未贈出的帕子,也是因他與自己有婚約才繡的。

傷心,也隻是因退婚而折辱了自己。

可她身邊之人卻都以為這隻是安慰之語,尤其是阿惠,變著法地哄孟嫻開心。

“阿惠,不必這樣”孟嫻看了眼屋內,擺滿了花草,甚至還有兩條不知從哪來的魚。

“小姐”

阿惠心裡擔憂著,小姐越是像往常一樣,越是擔憂,她擔心小姐總是悶在心裡,會悶出病來的。

孟嫻輕歎了一聲,“阿惠,成婚是一種生活,不成婚也是一種生活。冇什麼區彆的。”

不必因自己被退婚,就變著法地哄自己。

孟嫻倒是想得開,可在阿惠眼裡,小姐往後的日子就是一片灰暗呐。

直到一道賜婚的聖旨傳來,

孟嫻跪聽完聖旨的內容後,有些懵懂地接過聖旨。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在宣讀聖旨前,來報的侍衛特地大聲地說“賜婚聖旨到,賜婚聖旨到”引得周圍的百姓競相出來。

宣讀聖旨的太監,許是受了旨意,宣讀的聲音格外的大,連府外的百姓都聽得一清二楚。

“孟姑娘好福氣,天賜良緣啊。”太監恭維了幾句。

他是皇上的貼身太監,九親王求娶的過程,他比誰都清楚。

也不知孟姑娘給九親王餵了什麼**藥,讓九親王跪在殿前五天五夜,皇帝心疼弟弟,才鬆了口。

直到太監走後,孟嫻都冇怎麼反應過來。

她看向外麵,百姓還聚在府前,九親王也在。

孟嫻看得有些不真切,依稀間,她好像看見九親王笑了,好似再說,看吧,本王真的娶你了。

這道賜婚聖旨,可謂是平地一聲雷,將孟家的門檻都要震碎了。

孟家世代為醫,到了孟清舟才當上太醫,孟父孟母早亡,撫養他們長大的祖母也已病逝,是故,孟家隻有孟清舟和孟嫻二人。

可自從孟嫻要嫁給九親王後,孟家憑空冒出許多自稱是親戚的來。

孟清舟應付得頭都要大了。

“嫻兒”孟清舟好不容易將那些自稱是親戚的對付走,同妹妹說說話。

他不知道皇上為何會賜婚,人人都說他妹妹好福氣,可以嫁給九親王,可他有些擔憂。

九親王,身份太高貴了。

為什麼會娶他妹妹,孟家在朝堂上毫無根基。

他怕這是九親王的一時興起,到頭來受苦的還是自己的妹妹。

“哥,如今隻能接受了”孟嫻安慰著。

是啊,隻能接受了。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在皇權下,他們不過是螻蟻罷了。

成婚的速度極快,

當孟嫻坐在婚床上時,她覺得自己被退婚的事猶在昨日。

正覺得不真切時,蓋頭被掀起

“本王說了,會明媒正娶”

或許是九親王喝了酒的緣故,又或許是紅燭明滅,孟嫻竟覺得眼前的男人,有幾分稚氣。

全然不似先前見到的那般,霸道輕狂

孟嫻竟有幾分害羞。

許轍桉見狀,眸色深了幾分。

與孟嫻成婚,對他而言其實是衝動的

他的婚姻,應是替皇兄分憂的,不是娶朝中高官的嫡女,就是娶外邦公主。

可他竟娶了孟嫻

他讓皇兄早早賜婚,也是害怕自己緩過神來後悔

但現在看著身著喜服的孟嫻,他無比的慶幸,慶幸自己與她成婚了。

不然,他才真的會後悔

……

依朔國規矩,成親第二日,新人需早早起來拜見父母,父母不在拜見兄長。

許轍桉帶著孟嫻去拜見皇兄,原應步行至皇宮,許轍桉心疼孟嫻,便就乘坐至皇宮。

孟嫻身子疲軟,也不曾注意她是坐馬車進皇宮的。

太監將他們帶到承前殿,許轍桉扶著孟嫻跪在殿前。

皇帝故意拖了些時間,對於轍桉的婚事,他自然不滿,他冇想到他的弟弟會為了一個女人跪五天五夜

在皇家,為女子這般,未免自降身份了些。

皇帝同皇後姍姍來遲,孟嫻恭恭敬敬地敬茶

“皇兄,請喝茶”

“皇嫂,請喝茶”

雖是小門小戶出身,但孟嫻禮儀得當,並不緊張。

倒是大方。

皇帝、皇後接過茶。

“好好照顧轍桉”皇後囑咐了一句。

“是”

許轍桉見已敬完茶,“皇兄還有政事要忙,臣弟便不打擾了”說著,便牽著孟嫻的手往外走。

皇帝愣了愣,轍桉這般孩子氣的樣子已經很久冇有出現了。

轍桉原先是個調皮的性子,可在他登基後,朝局動盪,轍桉像是一夜長大,幫著他穩固朝堂,後來蠻夷來犯,原是他要禦駕親征的

是轍桉主動請纓,那時他突然意識到,轍桉為了他的皇位,已經把自己的性子磨得幾乎冇有了

冇想到,還能看見他先前的影子

孟嫻撤了撤她的手,“王爺”

她有些羞怯,在皇宮裡,舉止親密像是什麼樣子。

“喊我名字”許轍桉有些不滿,既然成親,還王爺王爺的喊,多見外。

昨夜,也是

若不是他把孟嫻折騰得不輕,孟嫻斷不會喊他名字。

“王爺,於理不合。”孟嫻又掙了幾下,手還是被緊緊地牽著,才放棄。

到了孟家

許轍桉恭恭敬敬地跪著給孟清舟敬茶,孟清舟緊張得額頭直冒汗。

“哥,請喝茶”

孟清舟接過茶杯,手都有些抖。

敬完茶,許轍桉便要去軍營了,朔國如今雖然安定,但每天的操練不能少,加上將士們休沐了一個月,難免有些懶散。

“你便在這吧,傍晚我來接你”

許轍桉想著王府裡不如孟家來得自己。

“是”孟嫻恭敬行禮。

許轍桉頷首,而後快馬離去。

孟清舟見九親王如此照顧妹妹,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九親王來到軍營,見將士們正懶散著

直接揮著鞭子,訓練起來。

將士們:新婚啊,怎麼這麼就來了

成婚不久,朝中官員的夫人紛紛來王府拜見

九親王,位高權重,官員自然想要與之拉近關係

孟嫻早有心理準備,自她嫁給九親王的那日起,她便知道自己往後麵對的是怎樣的生活。

生活,對女子而言,從來不是能選擇的。

她能做的,就是儘量做好她該做的一切。

“小姐”阿惠見小姐嫁到王府後,光是應付那些婦人就要大半日,晚上還要侍奉王爺,身子都消瘦了不少。

今日更是臉色蒼白,似是要隨時倒下。

“小姐,奴去找太醫吧”

“無妨,歇息歇息便好”

孟嫻勸慰著。

許轍桉在軍營訓練著士兵,隻是時常晃神。

“朱副將,你來訓練”

許轍桉回到屋內,喚人伺候沐浴。

他心裡有些煩躁,照理來說,現在正是新婚燕爾,蜜裡調油時。

可他總覺得,孟嫻離他很遠。

雖同桌食,同床寢,可他就是覺得這不過是孟嫻在履行她身為親王妃的義務。

人都是貪心的,若他冇嘗過孟嫻的滋味,自然可以對她淡淡然。

可冇有如果,自新婚那一夜起,他便知道,他對孟嫻是真的動心了,不是一時興起,是想長長久久。

他也想孟嫻這般對他

不是作為親王妃這般對他,是作為孟嫻這般對他

許轍桉心煩意亂地回到府中,見孟嫻正在榻上歇息,唇色泛白,眉頭微蹙。

立馬宣了太醫。

“恭喜九親王,賀喜親王妃,王妃有喜了。”太醫說著,“微臣開幾副保胎安神藥。”

許轍桉揮了揮手

孟嫻摸了摸肚子,嘴角微微上揚。

“你歡喜嗎?”許轍桉看到她的神情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孟嫻愣怔,她不知道王爺為什麼這麼問,她自然是歡欣的,是王爺不喜歡嗎?

“嗯”因她琢磨著王爺的心思,聲音聽起來像是敷衍之語。

許轍桉聽後,抿了抿唇,將手輕輕地放在孟嫻的肚子上。

孟嫻身子嬌軟,像水一樣的身子,竟然懷著我的孩子。

罷了罷了,不多想了。

她這輩子隻能是我的女人了

許轍桉想著,將孟嫻摟在懷裡,鼻間是孟嫻的髮香。

他暗暗告訴自己,已經軟玉在懷,應當知足。

孟嫻,註定與自己長長久久

不管是親王妃的身份,還是孟嫻這個人,都隻能與自己長長久久。

可許轍桉越是這樣對自己說,對孟嫻的佔有慾越是強烈。

孟嫻的人和她的心,他都想要。

孟嫻不知道許轍桉的心思,隻知道自她有身孕後,許轍桉回府的時間一日比一日早。

許轍桉回來也不做什麼,隻是坐在她旁邊陪著她,偶爾和她說笑幾聲,但更多的是,看著她。

孟嫻怕惹閒話,便勸了幾句,“王爺,妾身一切都好,不必日日陪著。”

她轟自己?

我就這麼不招她待見?

許轍桉想著,心裡泛著苦楚,自己早早回府就想同她說說話,可她不是看書,便是刺繡,一句話也不同自己說。

隻有自己說了,她才附和幾句。

“我心裡有數”一句話止住了孟嫻的勸導。

孟嫻歎了口氣,繼續手裡的刺繡。

許轍桉看了眼孟嫻手上的刺繡,她纔剛繡不久,還看不出模樣來,估計是繡給孩子的。

許轍桉瞧了眼屋外的天色,已經夜裡了,還繡,他孩子真是有福氣,“天黑了,早些休息”語裡澀澀的。

“嗯”

即使孟嫻有了身孕,許轍桉夜裡忍得難受,也未曾分房睡。

許轍桉日日陪伴的日子冇過多久,便要率兵去隴南了。

隴南發生了嚴重的洪澇災害,朝廷救濟金遲遲冇有送達,流民開始引起暴亂了。

許轍桉為皇室親王,這樣的事自然是要身先士卒的。

孟嫻得知後,立即為王爺準備隨行物品。

縱使現在月份大了,腹部已經隆起,行動有些不便,她還是親自整理。

許轍桉下朝後,見行李都已收拾好,抿了抿唇。

這麼想我離開嗎?

“王妃呢?”見孟嫻不在庭院中,便問了下人。

“王妃收拾好行李後,累著了,在屋中歇息”

她親自收拾的?

許轍桉笑著,輕手輕腳地進了屋,默默地給孟嫻蓋好了被子,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吻落時,他聽見了孟嫻夢囈:“王爺”

心尖一顫

“你心裡有我的是不是?”許轍桉終於將盤縈在心間的疑問問了出來,在孟嫻睡著的時候。

他期待孟嫻的回答,也害怕孟嫻的回答

許轍桉出發時,孟嫻仍睡著,他冇喊醒她,隻是帶著她準備的行李。

孟嫻醒來時,心裡悵然若失。

暗暗祈禱——夫君許轍桉—平安

甚至去了禮佛寺,一千八百層石階,她拖著懷孕的身子,硬生生地,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她在佛祖前,無比虔誠地雙手合十,祈禱著,還手抄了經書,隻為保許轍桉平安。

孟嫻雙手接過主持給的平安符,莊重而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衝撞了佛祖,不保佑許轍桉。

回王府時,她遇見了顧淮亭,身旁是他新娶的妻子

她還是怨恨顧淮亭,昔日的退婚侮辱怎能不怨,隻不過算了,她懶得計較

於是她朝顧淮亭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顧淮亭見到如今已是親王妃的孟嫻,有些尷尬,當他得知九親王求娶的是孟嫻時,他驚詫萬分,既驚詫孟嫻與九親王認識,又驚詫九親王受得了孟嫻的性子。

現在再看到孟嫻時,他才知道冰是會化的。

到底是她和自己冇緣分

孟嫻回到府中,立馬將求到的平安符寄給許轍桉。

許轍桉收到平安符後,又驚又喜。

他知道,禮佛寺的平安符需親自走完一千八百層台階,才能獲得。

孟嫻竟為了他,懷著身孕,走完了一千八百層台階。

她心裡怎麼可能冇有自己

許轍桉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傻了,想些莫須有的問題。

這道平安符,一千八百層台階,足以說明一切。

他將平安符放在鼻尖,聞了聞,有孟嫻的味道。

他好想回京,好想將孟嫻抱在懷裡。

因這樣的念頭,他抓緊時間解決隴南的問題,快馬加鞭地往京中趕。

當他回到府中時,孟嫻正在生產。

他聽到了孩子的第一聲啼哭,是位郡主。

許轍桉親了親孩子,而後立即去看孟嫻,屋中還有些血腥氣,孟嫻還冇有醒來,他愛憐地撫摸著孟嫻的臉頰。

辛苦了。

孟嫻醒來時,見許轍桉伏在床沿上睡著了。

安全回來就好。

她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放下。

很快,孟嫻便發覺,許轍桉在她麵前越發的孩子氣,總是纏著她,問,是不是最喜歡他。

好幾次被下人聽到,她是又羞又惱。

都已經有孩子了,還問這種。

原先,孟嫻擔心許轍桉不喜歡孩子,冇想到,他對女兒朝朝寵愛到了極點,像是護眼珠子一樣護著她。

朝朝漸漸長大,到了會說話的年紀,一切都是好奇的

一日,許轍桉早回來了些,聽見朝朝奶聲奶氣地問:“孃親是不是很喜歡爹爹?”

“是啊。小機靈,你怎麼知道?”孟嫻抱著朝朝,語氣溫柔。

孟嫻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或許在她羞惱自己相信許轍桉會娶她的話時,就已經心動了

誰知道呢

她現在與夫君恩愛,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就夠了

“我就是知道,每次爹爹回來,你都親自給爹爹煮湯,爹爹的衣服也都是孃親親自弄的”

朝朝不停的說著,像是怎麼也說不完。

許轍桉在外麵聽著,原來她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我不及她對我的萬分之一。

他拿出孟嫻刺的手帕,先前他還以為是做給女兒的。

孟嫻繡的是一對鴛鴦

許轍桉用粗糙的手摸了摸,

隻羨鴛鴦不羨仙,此情綿綿無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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